年6月《国宝档案：两岸秘密档案》栏目推出《国宝揭秘——台北故宫镇馆三宝》，台北故宫博物馆68万件文物珍藏中，最引人入目的是北宋宗派大家范宽的《溪山行旅图》、郭熙的《早春图》，以及李唐的《万壑松风图》。它们为何是故宫博物馆“镇馆三宝”？你想知道，我给你解密。有“北宋山水三巨碑”之称的三幅水墨画，为什么有如此崇高的地位？世界各大博物馆都有所谓的镇馆之宝，最为人知的当然是罗浮宫三宝，即《维纳斯雕像》《胜利女神雕像》和《蒙娜丽莎像》。台北故宫博物馆素负盛名，聚中国历代王朝所藏文物于一堂，收藏品数量十分庞大，仅美术工艺品就多达5万余件，多为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。对于其“镇馆三宝”有不同的说法。首先会联想到的是翠玉白菜、肉形石和毛公鼎，它们最受欢迎，也就是观众票选出来的，最爱的每次来想看的，也是比较容易看懂的。翠玉白菜巧雕、肉形石自然，毛公鼎国之重器，历史价值以及它的铭文对书写书法的影响，而且对历史政治影响很大。实际上真正台北故宫博物馆的“镇馆三宝”，指的是范宽的《溪山行旅图》、郭熙的《早春图》，以及李唐的《万壑松风图》，从艺术史和绘画史的角度看，这三幅画的存世年份早、代表了中国绘画史宋朝山水画创作的三个时期。不可不知的“宋画之三大精品”山水画形成于魏晋南北朝时期，隋唐时开始独立，五代、北宋时期趋于成熟。提及宋代山水，就不可不知“宋画之三大精品”，即范宽的《溪山行旅图》、郭熙的《早春图》和李唐的《万壑松风图》。01宋·范宽《溪山行旅图》，国立故宫博物院藏。此幅采三段式构图，近景为下方居中的巨石，中景则是驴队所在，远景画一高耸主山。山腰下藉云雾留白，突显空间远隔之效。全幅以方折墨线勾勒轮廓，再藉短簇如雨点般的皴笔，模拟土石质感。庞大山体与画中的行旅驴队形成强烈对比，展现出摄人的雄壮气势。右下方树荫下，署有“范宽”名款。宋·范宽《溪山行旅图》《溪山行旅图》堪称中国山水画中“最雄伟的一座山”。它是当今之世唯一一幅确认有范宽落款的真迹，被誉为“宋代绘画第一神品”和故宫“蒙娜丽莎”，是中国古代山水画的巅峰之作，为北宋巨碑式水墨画树立了最佳的典范，自诞生以来影响了古今众多画家，被徐悲鸣评为“中国所有之宝者吾最倾倒者”。《溪山行旅图》局部关于范宽的生卒年，画史无明确记载，只知他生在五代末，活跃于北宋初期。《图画见闻志》将他与李成、关仝誉为画山水的三家，《宋朝名画评》更列其作品为神品，而且《画史》更称范宽“本朝自无人出其右”。根据范宽《溪山行旅图》画上盖印的十余个印记，约可勾勒出此件作品在数百年间流传于宫廷及民间的过程，后来当其收入为清宫收藏，朝隆、嘉庆及宣统都有鉴藏印盖在此画上。《溪山行旅图》局部在范宽的《溪山行旅图》中，近景、中景及远景以三个水平层次层迭构图，画家运用“芝麻皴”和“雨点皴”的笔法，呈现了完美且宏伟的山水境界。在此画作之前，中国没有一幅画作是以如此巨大的篇幅描绘山石。02宋·郭熙《早春图》，国立故宫博物院藏。画幅左侧中间有一行小字隶书款：早春。壬子年郭熙画，知此画作于年。《早春图》是《溪山行旅图》之后，北宋山水另一里程碑。范宽呈现出大自然庄严与永恒的特质，郭熙则捕捉山水在一年四季中不同的风貌和烟云变幻的气氛，他画山石多用“卷云皴”，林木则以“蟹爪枝”见长。全幅烟岚浮动，暗示宇宙间无穷的生机。宋·郭熙《早春图》郭熙，初学李成，后师各家，又师自然，创造了自己的风貌。郭熙的山水画作品有熟练的技巧和深厚的文艺修养。他用草书笔法画树枝，有枯枝向下弯曲，状如“蟹爪”，画山石形如“鬼画”，皴如“乱云”，笔调苍劲颖脱，用墨明活滋润，细润妍巧又不失雄沉厚，较李成、范宽有所发展。《早春图》以它的灵气进入台湾故宫博物馆“镇馆三宝”之列，是中国历史上由画者自题的画作。郭熙《早春图》局部03宋·李唐《万壑松风图》，国立故宫博物院藏。本幅是继《溪山行旅图》《早春图》之后，北宋山水的另一巨作，代表了山水画迈入另一辉煌的阶段。在主峰旁陡直的远山上，题有“皇宋宣和甲辰春河阳李唐笔”款，此时为北宋宣和六年()，李唐已经步入高龄，但下笔所呈现出的气势，仍令观者撼动。画中构图采高远形式，使全画气氛肃穆，但李唐在构图上扩大了近景林木的比例，缩小了主峰，使近景松林和观者的距离接近，空间结构更为合理。李唐画风承先启后，实已开启南宋近景山水的先声。宋·李唐《万壑松风图》李唐号称为南北宋的桥梁人物，他在《万壑松风图》所运用的“斧劈皴”笔法，以毛笔侧锋干笔刷擦而过，岩石质感呈现阳刚气势，这是李唐都是使用笔的中锋之前所没有的，而从《万壑松风图》开始，画家进一步尝试以笔的侧锋作画。另外，万壑松风使用枯墨的画法也是一项开天辟地的尝试。《溪山行旅图》及《早春图》都有渺小人物点缀在画中，画家悉心描绘出人物的身份、衣着、动作与情态。这种写实的、叙述性的绘画承自唐朝及五代的行旅山水，并在北宋中期达到完美的表现。《万壑松风图》的不同处，在于其没有叙述性的点景人物或建筑物，而是用深山、云、松林、瀑布，描写深谷松涛的题材。把山水从可居可游处，再次拉近了自然与观者间的距离，创造了不同的山水效果。《万壑松风图》局部结语这是至今台北故宫博物馆正式对外公开的“镇馆三宝”，可见已经是内化的概念。以后是否还有另一种可能，即重新审视艺术史脉络，回归传统美学深度，或藉由当代美学思考，以具有批判性的主体意识，寻出更多有意义的镇馆之宝。唯有如此，我们才更能看清美术史中的真实，才能挖掘出更为多元且丰富的故宫三宝。
